【原創BL向】續夢緣-§命定§

章節二

　　「就是啊，每張椅子被擦得一點灰都沒有，茶好喝、點心也好吃，難道就沒有人為了這些聞香而來？」疼痛退去後季月再度吃了起來，大眼珠子滴溜溜左看右看環顧著。

　　「那也沒法子，山裡發生了那些嚇人的事，是人都擇道而行，不往這來啦。」

　　老掌櫃這麼一說後兩人互看，心靈神會的季月看向不遠處的巍巍高山，腳尖輕點地面，眼神閃過一瞬金光，隨後又像沒事一般繼續吃。

　　「願聞其詳。」男子甩開摺扇輕搖，示意老掌櫃道來。

　　「我因有幸承接這座山的恩惠能做些生意，誠如公子所言，這裡確實是一處城鎮間的必經之路，過路客都會在我的茶棚中歇息，做些準備才會進山，幾十年來不曾變過。」老掌櫃說著說著臉色有些惆悵，嘆了幾聲繼續道：「但不久前，幾名客人在進山後發瘋似的跑出來，不斷叨唸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掙扎沒幾下便口吐白沫暈了過去，就算醒來了怎麼喊都沒有反應，就像魂魄被留在山裡。」

　　「一切就像個開端，從那時起只要有人進山都是那樣的狀態走出來，人們就紛紛謠傳山被下了咒，說是有了邪祟，寧可繞遠路，也不願穿過山到另一頭的城鎮，自然也就不會有人來喝茶了。」回想起這段時日逐漸稀少的人潮，老掌櫃不禁苦笑搖頭。

　　「茶棚離山這麼近，就不怕邪祟出山波及到您嗎？」季月瞥了眼不遠處的山，像是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微微皺起眉頭，不由得擔心起老掌櫃的安危。

　　這位老掌櫃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很好的氣息，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好人，若因此受到傷害，那是季月最不願看到也最不允許發生的！

　　「在這待久了也沒想過要離開，事情發生以來也像平時般燒水沏茶做茶點，有的只是人少了，我身上可沒少什麼，更別說受傷了。」相較起老掌櫃的豁達，他越是笑得爽朗，季月眉頭又皺得更深。

　　「等發生就來不及了呀……」

　　「掌櫃會選擇留著不走，看來有他的原因。」男子用摺扇按住了還要說些什麼的嘴搖了搖頭，季月則滿臉哀愁。

　　「不瞞二位，我見過這座山的神靈。」

　　「您怎麼會知道就是山神？」

　　老掌櫃笑而不語走向了茶棚裡其中一張空桌後招了招手請他們過來，順著對方手指比的方向看過去，映入眼簾的連峰山巒莊嚴肅穆地竟然讓季月驚訝得闔不起嘴。

　　「從這裡看過去竟然會有不同的景象。」男子對眼前的壯闊嘆為觀止，美得令人移不開雙目。

　　「那個人從茶棚開立後經常一早便來，坐在這個位置簡單地點了壺茶，偶爾吃著茶點，看著山色嘴角微勾，甚是歡喜，直至夜色暗了才離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未斷過。」老掌櫃撫著木桌緩緩坐下，遙望遠處回憶起那位客人也總覺得特別。「隨著時間一天天過，我的樣貌逐漸老去，但那個人卻年輕依舊。或許祂不是神靈，但肯定也不是位普通人，無論如何，祂愛著這座山。」

　　「而就在謠言傳開後祂就再也沒有再來過，突然的變化讓我不經為祂擔心，是不是山裡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影響了祂，纏上了祂？即使沒有人再會經過茶棚，我還是想為祂留下一處讓祂能盡情眺望的地方。」老掌櫃回望靜靜聽他訴說的他們笑得慈祥。「你們不信也無妨，這只是我的一個執念罷了。」

　　「我信。」男子收起摺扇重重打往手掌發出『啪』一聲笑道：「我來此處便是為了結此事，我答允你，事成之後一切都會回歸原本，也會將那一身白衣的美人帶來喝上好茶。」

　　突然的承諾讓老掌櫃又驚又喜，明明已經做好了會被嘲弄的準備，而他們的言行舉止從頭至尾都相信著他說的話，男子的微笑彷彿在老掌櫃心中升起朝日，驅散了他近日以來因邪祟謠言而有的憂愁。

　　不知不覺間，老掌櫃亦產生了相信男子這番話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