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得生日賀文】夢迴的專屬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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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累死啦！」好不容易終於回到房間休息的伊得躺在床上，累到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但臉上卻是掛著開心的笑容。

 

　　早上才一出房門就被等待已久的使魔們一人抓一隻手臂帶到大廳，說是要為了明天的生日宴會開一個舉辦前的會議。

 

　　雖然在知道開會內容的主角是自己時，伊得略顯害羞不停揮手說不用這麼麻煩，大概弄弄就可以了，沒想到向來主人說什麼都好的使魔們這次卻異常反對，因為對於他們而言，這是主人一年中的重要日子，怎麼可以隨便敷衍掉？

 

　　於是在他們的堅持下伊得被詢問了許多問題：派對的裝飾、甜點、還有伊得想要收到什麼樣的禮物等等……

 

　　就這樣反覆討論後已經到了晚上，大部分的事情已經確認完畢就交給他們去處理，身為壽星的伊得自然就被請回去房間好好休息了。

 

　　伊得忍不住回想起小時候因為孤兒院沒什麼錢，也不願意讓孩子們有個沒有度過生日派對的童年，院長與老師總是很努力籌錢辦了場簡單的派對，只是不是個別幫孩子慶祝，而是同月份出生的小朋友大家一起來。

 

　　小時候的自己當然很不樂意，憑什麼自己特別的日子要與大家一起分享？不過長大之後，變成了與院長一樣的大人時，就能理解那時候他們的苦衷了。

 

　　但這件事情終究在伊得的心中成為了一個永遠打不開的結。

 

　　「如果有那個機會能夠回到以前幫自己辦一個專屬的派對，就好了……」整天下來的疲憊讓眼皮沉重逐漸睜不開，迷迷糊糊快睡著的伊得小小聲細語，終於是忍不住進入了夢鄉。

 

　　在伊得睡著的瞬間，胸前的霓虹寶石開始綻放光芒，將伊得整個身體完全籠罩起來。

 

　　『哥哥……』

 

　　嗯？誰在叫他？伊得睡得不是很安穩地翻了身，耳邊一直若有似無傳來小孩的聲音，但宅邸裡明明就沒有小朋友，甚至是到他的房間裡，伊得並不是很在意。

 

　　「大哥哥！你快點起來！在外面睡覺會感冒的。」

 

　　伴隨著鮮明帶著一點焦急的聲音以及身體被大力搖晃，伊得終於捨得從睡夢中甦醒緩緩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人摸著地板還沒意識到哪裡不對，眼前模糊的人影看得伊得越來越覺得眼熟，視線聚焦的同時伊得也瞪大眼睛。

 

　　那是張與伊得完全一模一樣的臉龐，有著屬於對方這個年紀小孩子該有的稚嫩以及硬要裝作是小大人的傲氣。真要說有什麼差別，應該就差別在對方是小朋友，而自己是大人這部份了。

 

　　然後現在的地方也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在兒時回憶中佔了絕大部分的孤兒院。

 

　　「哈囉？大哥哥，你有聽到我在說話嗎？」男孩在震驚的臉面前揮揮手，內心暗自說著早知道就不要偷偷跑出來偷懶，遇到陌生人就算了，看起來還是位精神不怎麼正常的人，叫他都沒反應。「不會這麼倒楣遇到一位神經病吧……」

 

　　此話一出伊得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更加能夠確定眼前小孩不是別人，是小時候正值欠揍年紀的自己。

 

　　「咳咳！我有聽到。還有不可以隨便說人家是神經病喔，小心被抓去懲罰。」伊得做出了打屁股的動作看來有起到警示作用，男孩用雙手捂住屁股，光只是用說的就立刻有保護的反應，平常被懲罰的次數可不算少。

 

　　「我……誰叫大哥哥沒事躺在外面睡覺。」男孩扁著嘴反駁。一般人沒事才不會這樣做呢！

 

　　一時間被堵得無話可說，看著理直氣壯地把問題丟給自己的小孩，伊得也只能無奈笑一笑。不然還能怎麼辦？小時候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也難怪以前經常被老師修理，現在長大了之後完全能理解。

 

　　無意間低頭看著那枚閃爍著微弱光芒的霓虹寶石，伊得忽然想起自己在睡覺前有意無意說了些話，醒來後就出現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而且這麼巧的是來找他的人又是小時候的自己，一連串的事情實在巧合到像是跟著心裡想要的事情走向一樣。

 

　　偷偷捏了下大腿肉，朦朧的疼痛感讓伊得更搞不清楚這裡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果然這枚寶石真的是充滿許多未解之謎……

 

　　「所以，大哥哥你來這裡做什麼？」

 

　　面對露出質疑及警戒的迷你自己，有種沒有回答一個能讓他信服的正當理由，這小子二話不說絕對會跑回去叫老師。伊得一方面覺得這是好事，一方面絞盡腦汁想著到底要編什麼原因才能讓小朋友相信。

 

　　如果霓虹寶石真的是因為自己睡前的想法才讓他回到這裡，那麼這個時間點正在發生什麼就可以知道了。

 

　　「我是被某個人請來幫忙籌備生日派對的人員。」看著還在等回答的男孩，伊得勾起溫柔的笑。

 

　　「誰啊？」男孩懷疑地盯著伊得。因為他知道孤兒院很窮，每天吃飯都快成問題了，怎麼會有多的錢可以請外部人員幫忙舉辦活動？如果有就不會每次都辦得這麼克難了。

 

　　「你啊。」伊得手指非常肯定指向男孩，男孩也自己比著自己，看對方滿臉不可置信的伊得又補充了說明。「你是不是每天在睡覺前偷偷寫了願望後藏在枕頭下面？」

 

　　「你怎麼知道！？」男孩震驚之餘還是保持著半信半疑，認為伊得只是湊巧猜到而已，因為擔心這張紙會被其他夥伴發現然後拿走，真正的願望男孩從來就沒寫出來過，一直放在心裡。「你說你是因為我的關係過來，又知道我偷偷做了那件事，那你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伊得瞬間閃過的錯愕被男孩看到，露出了得逞的微笑，這個總算是回答不出來了吧！

 

　　「你想要一個只屬於自己，可以許滿三個願望的蛋糕，對吧？」

 

　　「為什麼你連這個都知道？」藏在深處的秘密被陌生人知道了應該要覺得害怕才對，但是內心總有個聲音告訴男孩，相信眼前的男人是沒關係的，也只有這個人能夠實現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

 

　　「關於這點嘛……是商業機密。」伊得對著男孩神祕兮兮眨了眨單眼，實質是『因為我就是你，這個時候做了什麼怎麼會不知道。』這句話就各方面而言怎樣都不能說，只能繼續裝神祕。「既然我都回答正確了，可以相信我是特別來幫你過生日了吧？」內心吶喊著拜託迷你自己不要再起疑啦！真的已經要掰不下去啦！

 

　　只見男孩跑到伊得身邊抓著他的手，抬起的臉早已不見懷疑，取而代之的是滿滿期待的表情，男孩那亮晶晶的雙眼直盯著伊得，亮得他忍不住瞇起眼，實在太閃亮了。

 

　　「那大哥哥，蛋糕呢？蛋糕在哪裡？」

 

　　「因為我是臨時被叫過來的，我還沒做……」伊得回答得尷尬。也是直到剛剛才理清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霓虹寶石讓他來到這裡也沒順便變出一個蛋糕出來，現在跟他要，是要去哪裡找？

 

　　「什麼嘛，說到底還是騙人的……」左瞧右看都沒看到期待的食物，男孩心情一下子降到谷底，語氣中充滿著失落與空虛。

 

　　「我是說還沒做，不是說不會有。」伊得急忙捧住低著的頭解釋，終究還是不想看到小孩子對大人失望的表現，即使那個小孩就是自己。

 

　　「真的嗎？」一聽到伊得講的話，曾經黯淡的雙眼又開始亮起來。「我現在就帶你去廚房做蛋糕給我，不可以食言喔！」

 

　　不等大人有反應的男孩興奮拉著伊得就往某個方向走過去，眼見自己要重新踏進懷念的建築物裡伊得不免有些緊張。出社會後因為工作忙碌，自從跟老師們斷了聯繫，也就沒再回去了。

 

　　老師……老師！對了！他現在對於孤兒院而言是陌生人的存在，何況籌備派對這件事也是自己為了哄騙迷你自己胡謅出來的，如果遇上了裡面的老師，真的要被警察帶走了啊！

 

　　然而情況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樣，孤兒院裡應該無時無刻都是充斥小朋友的玩鬧聲，現在卻異常安靜，沿路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帶領他前進的男孩看起來也沒有覺得哪裡怪，這個跟記憶中有些不一樣的地方讓伊得產生一種詭異。

 

　　不過就是這種詭異才能讓他們一路順暢到廚房，伊得剛剛擔心的事情就沒發生了。或許是因為這是霓虹寶石創造出的夢境，為的就是要讓伊得圓滿當初的遺憾，自然就不需要出現會讓這趟圓夢之旅不成功的要素。

 

　　「大哥哥，不要發呆啊！我們趕快來做吧。」男孩在廚房作業台上放了一本封面寫著『笨蛋也會，百分百成功的蛋糕！』的食譜，興奮地在廚房裡跑來跑去，一下子從這裡拿了做蛋糕所需的材料，一下子又從那邊拿了要用到的工具。

 

　　伊得環顧廚房再次訝異，又是一個與印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地方，什麼時候貧窮的孤兒院有一間堪比完美的廚房？至少在他離開前設備跟食材還沒這麼完善就是了。

 

　　果然那句話說得沒錯，『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你也要一起做嗎？」伊得以為會是他自己獨挑大樑完成生日蛋糕的，沒想到還會有一位自薦的小助理幫忙，那麼手上這本被翻閱了無數遍的食譜是誰看的，答案便很明瞭了。

 

　　「當然！聽說用自己做的蛋糕許願的話，願望更能夠被實現！」因為擔心危險，老師一般會禁止小朋友隨意進出廚房，男孩也只能放棄，沒想到今天居然有能夠使用廚房的機會。

 

　　什麼人都沒有的確很怪，但男孩現在才懶得想，做蛋糕才重要！

 

　　「唉唷，大哥哥不要顧著聊天，手也要動啦！」

 

　　「有啊！我有在動，不要急啦。」

 

　　長得一樣的兩人在作業台默契地分工合作，一位秤著製作蛋糕所需要用到的各式各樣粉末的量，一位打開雞蛋殼後小心翼翼做著蛋白與蛋黃的分離，之後按照食譜的步驟分別倒入大盆中，大手帶小手一起攪拌混和。

 

　　「大哥哥。」

 

　　「怎麼了？哇。」趁著伊得努力打發蛋白的時候，臉頰被無預警沾著鮮奶油的手指抹上臉頰，惡作劇得逞的男孩咯咯咯笑得好開心。

 

　　伊得當然不會讓自己白白被惡作劇，沾著剛打發好的蛋白霜伸出手也要在男孩臉上做文章，沒想到早就發現這個意圖的男孩跑得很快沒有成功抹上。

 

　　男孩因為身形小可以在廚房裡鑽來鑽去佔了上風，但伊得畢竟是成年人，反應與速度自然比小孩更快，長手一伸就抓到了對方的肩膀將人抱住不讓他掙脫，男孩雖然被抓到了但是他不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愉快的笑聲充斥著廚房。

 

　　玩夠的他們終於想起了被閒置的蛋白霜，趁還沒消泡趕快混和蛋糕液倒入模具，放到了已經預熱好的烤箱裡，剩下就是等它烤好了。

 

　　一大一小坐在烤箱前靜靜地看著裡面的狀況，廚房瞬間安靜得好像剛剛的喧嘩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了，我們先來做許願的預習怎麼樣？」突然想到的伊得對著男孩提議，比了三根手指要對方當作是蛋糕上的蠟燭。

 

　　「願望不是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嗎？」男孩覺得這個提議有點荒唐，不打算跟著做。

 

　　「如果真的擔心，最後一個不要說出來就好。只是先預習而已，這是三根手指又不是三根蠟燭，不先練習的話正式要許願的時候腦袋一片空白怎麼辦？一年就這麼一次機會，很珍貴的！」伊得拼命遊說著男孩，說實在還真有點忘記小時候有許什麼願望，大部分也因為賭氣沒怎麼認真參加派對，許願這種事自然也沒太認真做過。

 

　　看來應該是被成功說服了，男孩雙手交握對著假裝蠟燭的手指許願。

 

　　「第一個願望：希望被好人收養，離開這裡。」

 

　　嗯嗯，這個願望的確是那時候的自己想被實現的沒錯。

 

　　「第二個願望：希望身邊除了我以外的朋友與老師們都可以平安健康。」

 

　　也把自己也算進去啦！

 

　　「第三個……」

 

　　「等一下，不是說怕願望不會實現第三個可以不要說出來。」伊得緊張地趕快捂住即將說出口的嘴，但可以感受到手掌下的嘴唇是微笑的，男孩拿下了捂嘴的手搖了搖頭。

 

　　「我也覺得好奇怪，可是心裡卻覺得這個願望如果告訴大哥哥的話，就一定會實現，所以我想說。」

 

　　「第三個願望：希望可以遇到像大哥哥一樣溫暖的人。」

 

　　男孩完整許完願望後對著三根手指像吹熄蠟燭一樣吹氣，下一刻現實中的伊得立刻睜開眼睛，驚慌看著周圍，發現是熟悉的在艾斯特宅邸裡房間的擺飾後才緩緩吐氣。

 

　　寶石給予的夢境結束了，替小時候的自己烤了一個蛋糕，獨自許滿三個願望，也算是圓滿了幫自己辦一個專屬的派對的念想了吧？雖然這個派對有點不上不下的，又是一個夢。

 

　　可是這份遲來的喜悅就像是心中缺少的那塊拼圖，補上去後內心又更加完整了。

 

　　伊得走下床在鏡子前把自己整理得乾乾淨淨，穿上大家特意為他準備的新衣服，一切都就緒後準備迎接伊得重要的日子。

 

　　「好啦！該來去找那給予我溫暖的大家了。」

 

　　今天，一定是最美好的一天！

 

　　

【完】